她微微一笑,看着我说:“你还好么?”
“恩。”我应了一声,抽了一口烟,也没什么话说,将并没有什么烟灰的烟头在烟灰缸上弹了弹,嗨~做这动作反而搞得跟我没什么话跟她说似的。
干脆将烟头按灭。
“怎么?没话跟我说吗?”她还是那样,和我记忆力的一个样,和很久以前一个样子,眼睛直直的看着你,手拿拿着烟,在烟雾缭绕中,好像有种让你欲罢不能,却又觉得索然无味的样子。
“没。哪儿能够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你哪儿还有说话有个够的时候。就是现在咱俩身份不同,阶级都变了。”
她轻轻一笑说:“你还是你,我还是我,哪儿就变了。”
我:“打住,下一句该不是要跟我接什么时光虽然过去,你我依然还在吧?”
她:“德行,就是喜欢跟你说话,也就只是喜欢跟你说话。”
我:“恩,说话行,扯王八蛋行。”
她:“你干嘛总这么说你?非得把自己说的特无关紧要,特无所谓,特所有人怎么看你,怎么说你,你都不在意是么?”
我:“得,我一天总想着我善解人意,想你们所想,把你们想说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替你们说出来,你们又老误解我。得了,别探讨我了,你呢?过的怎么样?”
她:“还是那样呗,凑凑合合,不过还是没和你一块儿时候有意思。”
灯光有点暗,不是那种小酒吧五彩斑斓的昏暗,有点像大冬天午夜楼道里亮起的小黄灯,我想起了她那会儿在去机场离开这个城市时候的画面,她流着眼泪在机场大巴上看着我,我挥着手,点了一根烟目送她离开。
后来我仔细回忆了这个画面,按理说当时我应该还在做点儿什么,比如应该说了一些什么回去以后好好保重,你我都会幸福或者甚至此生无缘来生见这样的话都可以。
可是我竟然当时什么都没说,也许是我忘记了。
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我,打开冰箱,看见冰箱里的啤酒,伸手拿出一瓶矿泉水。
“没啤酒了,喝这行吗?”
她一言不发接过矿泉水,打开轻轻喝了两口,把瓶盖拧上。
我:“你别老撩拨我,你也知道,咱俩早已经……”我伸开双手做出摊手的样子。
她:“瞧你,又瞎想了不是,无论咱们俩结果怎么样和你说话就是特舒服,这没错呀?再说了……”
“再说了分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,偶尔见着对方还总得显着点儿自己越来越幸福的样子特俗是吧?”我接过话茬笑着说。
她轻轻一笑:“你怎么说话还是这样子。”
我:“是吗?我已经好久没说话了,也好久没有写东西了,文字和语言似乎越来离我越陌生,每天和一帮人也不知道怎么的过着,你说稀里糊涂吧,偶尔我们一帮子也能有点惊世骇俗的点子,你要说我们酝酿什么大计划,也就除了偶尔使个坏,也挺没劲的。乱七八糟的。”
她: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劲吗?”
我:“我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傻,几乎全球的青年人都时常要思考:这样有劲吗?有意思吗?全是闲得慌。对了,你不是结婚了吗?过的怎么样?听说结过婚能让人生到达另外一个人生的高度,要么彻底歇逼,对生活仇恨无比,要么就与世隔绝,得道高僧了。”
她:“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操行?一旦女的结婚了,就态度变的特大。就有所防备似的。都不能好好说话了。”
我:“又瞎想不是?就搞得跟全世界男人跟女人做朋友都是有所图似的,能别聊爱情吗?全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没事儿干了,一天就跟这上面耽误时间了。”
她:“行了,我也就跟你瞎聊,怎么突然就严肃起来了。”
灯光下她还是那个样子,似乎一点没变,又似乎变了很多。也许是乳房变大了,可是我又没往那看。变老了?不能够,她似乎一直永葆青春,似乎又一直就是那个样子,甚至这个场景也没怎么变。
1999年,2003年,2007年许多年份在我眼前晃过,我如同时间老人一样翻阅着日历,又觉得索然无味,抬起头,看见她还是那样,脸上轻轻带着笑容,左手拿着烟,眼睛直直的看着你。
我站起来,说:“行了,你走吧,老这么聊,我也觉得没劲,老聊不出新鲜感。”
她:“你也变了。”
我:“恩,变的没意思了吧?没那么多惊世骇俗的言论,瞎贫的功夫了?变的沉闷了。”
她:“你也别老那么说你自己。”
“哈哈,我这也就无聊,你不也是无聊了才来找我吗?”我也一笑。
她站起来:“行了,我走了。对了,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我似乎发现我并不认识她,这个和我坐在这里聊了几个小时的女人,甚至我也并不知道我怎么就突然和她聊了起来,虽然利比亚紧张局势我并不能帮助卡扎菲或者谁,但是我也不至于闲的没事儿干和一个陌生人聊这么久。
“不好意思,我实在想不起来了,你是?”
她打开门,回过头,我清晰的看见她的脸上有泪痕,可是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,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。
“你是谁?”
“你跟我聊了这么久你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
我又想了想,摇摇头说:“真的不知道你是谁。”
她关上门,我听见门“碰”的关上的声音,仿佛还听见了她在门外说:“那你知道你是谁吗?”
我捂着脑袋,脑仁疼的趟到了沙发上。
周围有许多双眼睛,仿佛从刚开始我和她聊起的时候这些眼睛就在,不怀好意,偷着乐,冷漠,不屑。
“你们是谁?”
夏日即将到来的梅雨季节,中午我从床上起来,做了一个梦,我站在黑暗里看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聊天,那个男人似乎是我,那个女人似乎我回忆里也见过。
我站在远处的黑暗中看他们聊完,不知道为什么,最后似乎感同身受的内心和那个男人一样难受起来,阴沉沉的天,有些昏暗的房子里,我吃力的站起来,心里异常的难受。
我拉开窗帘,阴沉的天气让心情更加难受,我坐到沙发上,吃力的点上一根烟,打开电视,看着里面哗啦啦的声音,房间的阴暗总是让人心情不好,我打开灯。
昏黄的灯光并没有起到一丝让心情变好的效果,我沉闷的抽了一根烟,回过头看着对面的沙发,脑袋有点懵,有点走神。
她微微一笑,看着我说:“你还好么?”